图1 讲座海报

9月18日上午，中国传媒大学国家传播创新研究中心主任、新闻传播学部副学部长、中国科技新闻学会数字传播伦理专委会主任、现代女性领导力研究院院长龙耘教授来访，发表题为《后疫情时代的女性领导力与传播力》的讲座。讲座由中心副主任肖珺教授主持，中心主任单波教授、特聘研究员彭增军教授、研究员吴世文教授等近30位师生参加讲座。

龙耘教授以女性和疫情的特殊关系作为切入点，使用“她衰退”一词表示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女性的影响，在疫情中女性受到更大的冲击，包括收入的减少，工作强度和家庭照顾责任的增加，更高的焦虑和抑郁倾向等。此外，她还对比了疫情暴发持续期对男女心理复原力的影响。疫情暴发期，女性更加容易复原，但如果持续的话，女性的复原力会更低，因为其受到的各方面压力会更大。有研究显示，不同的职级所受到的影响力可能会有所不同。

图3 龙耘老师在讲座中

在疫情时期，有一个现象很值得注意，就是上海等地的“女团长”的模式。她们在公关、谈判、物资调动运营等方面，通过自组织沟通应变，形成了独特的领导力现象，体现了特殊时期社会互助、基层自治手段的创新和女性的力量。龙耘教授进一步引用了学者张晓萌提出的“H.E.R. Leadership”(Holistic; Empathetic; Resilient)分析框架，认为“女团长”们考虑问题更加周全、更具有同理心、更具有反弹力，同时强调指出，这种“她型领导力”并非女性专属，而是男女都可以动态适应、在实践中习得的。

龙耘教授具体谈到几个案例，包括女性对职业的选择、更多的女性游戏玩家、以及乡村女主播自我认知和行动实践、传统文化海外传播的女性形象等。成为带货主播对乡村女性的生活影响非常大，包括对她们自我价值、生活的调试，以及自我的觉醒。但与此同时也有这样一种悖论和冲突，即部分以男权主导的家庭状况以及现实熟人社会人际关系的冲突和矛盾，最终导致部分女主播选择放弃这种新的职场生活、回归家庭。新技术平台赋能乡村女性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可能和值得反思的问题。

图4 讲座现场PPT

而在中华文化海外传播中的女性影响力方面，李子柒已经非常经典。作为民间的普通女性，李子柒在国际社交平台上的影响力非常大。她吸引的更多的是海外素人（真正的外国人），而不是华裔。李子柒在形象塑造方面将古典田园风和现代独立女性气质集于一身，这样的形象在海外社交平台赢得了相当正面的反响。

除此之外，近年来流行的网络综艺节目也更多展现多元的女性力量，话题更加关注女性职场价值观的输出、女性议题怎样更好地表达情绪等。比如《送一百位女孩回家》，关注都市中独立打拼、追寻梦想的女性，其中展露的新观念引发了网民强烈的回应。在情感网综节目中我们可以看到那么多故事里体现的关键词为：真实、深度、意义、理性。这些都是非常受关注的，也是点赞很多的传播力的新模式。在游戏方面，女性游戏市场、女性游戏玩家的规模、占比等均处于上升趋势。专门针对女性玩家群体开发的游戏种类和内容日益增多，比如情感的、审美的、陪伴的、力量的等等，很大程度上突破了传统的关于游戏的刻板印象。

图5 节目《送一百位女孩回家》豆瓣截图

龙耘教授的分享引发了现场师生热烈的讨论。白星月（海燕策略线路1新闻与传播学院研究生）谈到她和同伴在日常生活中的发现。她看到，一些乡村中年女性接触智能手机的时间比较久，但她们可能更多的是利用手机进行紧急工作，比如开家长会，等等。对于她们来说，真正满足自己内容消费需求的时长比较少，那么，是否可以用“时间贫困”这一概念进行解释呢？金一凡（海燕策略线路1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生）提到，很多农村地区女性希望用短视频自我赋权，但最终可能也会受到一些凝视，所以她们好像最终并没有获得这种“掌控力”。包括前段时间出现的网络热点事件，比如假扮明星靳东从而获取老年人情感，很多农村地区女性其实也在这种使用过程中获得了一种情感的社会化。马萌涵（海燕策略线路1新闻与传播学院大四学生）对龙老师演讲中提到的“成为女主播把乡村妇女从家庭内的活动中解放出来”很感兴趣，她问道，乡村妇女究竟是真正挖掘了自我的价值，还是只是又重新陷入到了一种工作，其实她们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我们判定她们被解放？张慧敏（新疆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赴海燕策略线路1的交流学生）认为后疫情时代，女性领导力和传播力成为重要议题，龙老师讲到“她型领导力”其实是非女性专属。如果要强调“去性别化”，是不是应该从另一个角度发掘“她型领导力”。龙耘对这些问题逐一回应。她认为，农村中老年女性的生活半径很小，比如有些人平时到下午就会去打麻将等。但她们做了直播带货之后完全不一样了，她们很早就要梳妆打扮、平时也要关注微信社群内技能培训并形成相应的圈子等等。尽管不一定能赚多少钱，但日常生活方式完全变了。在家庭内部和熟人社会中，可能会阻拦她们继续直播，所以这里面还是有冲突的，当然部分女性群体其实最后还是选择回归家庭。但这种变化更多的是引起慢慢的积累和逐步的改变，从而影响她们的日常生活。针对女性领导力的问题，龙老师认为：“'领导'首先需要能够引导自己，当然我们更多面向女性这个群体作为人的独立性及人的品质，而并不是完全面向女性的主题。在平台化的社会背景下，我刚才举例的无论是游戏、网综、电影还是乡村的变化，都强调对女性权益的保障。这涉及的是对人的尊重，对整个社会公平正义的话题，这可能是一个更带根本性的视角。”此外，龙耘教授指导的2022届博士生吕山也在现场分享了他博士论文写作中的心得体会。

图6 讲座讨论（上左：白星月；上右：金一凡；下左：马萌涵；下中：张慧敏；下右：吕山）

单波教授认为龙耘老师的讲座给我们带来了很重要的启发，即女性问题的起点应该是女性作为人的主体。龙老师提到鲁迅先生在一个世纪前有关“娜拉出走”的疑问，到现在依然是需要放在首位去思考。龙老师谈到女性播客节目，试图洞悉的是人的心灵、职场中的人性、家庭中的人性等。作为研究者，我们应该永远抱着怀疑的态度研究女性问题，需要带有批判性思维去超越悖论。女性的解放从根本上讲也是“人”的解放。

图7 单波教授在发言中

肖珺教授代表中心感谢龙耘教授的学术分享。她表示，现场如此热烈的讨论表明大家对传播中女性议题的高度关注，龙耘教授对许多社会现象的解析都有新的视角和思考。此外，一些关键词展现的学术张力引人深思，“她衰退”“复原力”以及性别问题所带来的社会结构之间的差异和落差，同时也有“她能力”和“她韧性”所带来的积极赋能，使得女性传播成为一个充满活力的研究领域。

图8 肖珺教授对讲座进行总结